Wednesday, June 27, 2007



圍城》中有一句經典名言:「結婚好比被圍困的城堡,城外的人想衝進去,城裡的人想逃出來。」

此話出自於中國舉足輕重的文學家--錢鍾書

不知情的人會以為錢鍾書的婚姻生活不睦,但事實上,他和他的妻子相處和樂。這之間的點點滴滴可從我想推薦的書:我們仨,窺之一二!

錢鍾書博學多聞,被譽為三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奇人。據我了解,此人不僅對文學造詣高,語感強,對週遭事物觀察細微。他也是牛津的學生之一,有機會我要循著他的腳步走一遭牛津。

提到我們仨,不妨先看看其他人寫的感言:

昨天下班從一間新發現的舊書店淘完寶,匆忙趕到旺角專賣大陸新書的書店,已是晚上八時許了。這時節,書店平時已經關了舖。今天卻見人頭湧湧。甫一進門,老闆喜孜孜地:『你勸我們進的《我們仨》到貨了。』封面是素樸的淺啡色,觸手條條瓦通細直紋。深啡色的書名『我們仨』楊絳,觀感素樸可親。書里面附錄了不少錢鍾書、楊絳和女兒圓圓的相片及手蹟。

書分三部,第一部:我們倆老了(p11)﹔第二部:我們仨失散了;(p15-53);第三部:我一個人思念我們仨(p55-165)。然後是附錄一、二、三(p167-206)。全書通共二百來頁。

第一部最短,才六七百字,由一個夢開始,「有一晚,我做了一個夢。」楊絳夢中和錢鍾書散步,黃昏時走到了不知甚麼地方,鍾書不見了,「我大聲呼喊,連名帶姓地喊。喊聲落在曠野里,好像給吞吃了似的…」然後,楊醒來告訴鍾書,埋怨他怎麼一聲不響地撇下她自顧自走了。「鍾書並不為我夢中的他辯護,只安慰我說:那是老人的夢,他也常做。」

第二部:『我們仨失散了』。女兒錢瑗患了骨結核(其實是是肺癌轉脊椎癌,一九九六年初住院已是癌症末期)。「我的手撐在樹上,我的頭枕在手上,胸中的熱淚直往上湧,直湧到喉頭。我使勁咽住,但是我使的勁兒太大,滿腔熱淚把胸口撐裂了。只聽得辟嗒一聲,地下石片上掉落下一堆血肉模糊的東西。迎面的寒風,直往胸口的窟窿里灌。我痛不可忍,忙蹲下把那血肉模糊的東西揉成一團往胸口里塞。」似夢非夢,寫的其實是哀悼沉睡中去世的女兒。其時錢鍾書先生臥病醫院。他說︰「你也看見她了。」他再說︰「我看見的不是阿圓,不是實實在在的阿圓,不過我知道她是阿圓。我叫你去對阿圓說,叫她回去吧。」

第三部:我一個人思念我們仨。楊絳回憶他們家庭的種種瑣事,由夫婦英國求學時娓娓道來,句子都是短短的,文字剔透。里面頗有些涉及人事的地方,雖然沒有明白明白地說出,態度卻是清晰的。我一個人思念我們仨,「一九九七年早春,阿瑗去世。一九九八年歲末,鍾書去世。我們三人就此失散了。」「現在,只剩下了我一人。」「我清醒地看到以前當作“我們家”的寓所,只是旅途上的客棧而已。家在那里,我不知道。我還在尋覓歸途。」全書以此作結。

作為讀者,我看到字面底下生命無聲息漂逝著的河流。附錄一紀錄了部分錢瑗的草稿,《我們仨》原是病中圓圓要求楊把題目讓給她寫的,「一九九七年二月二十六日,她寫完前五篇。我勸她養病要緊,勿勞神,她實在也已力竭,就聽話停筆。五天以後,她於沉睡中去世。」

附錄二登錄了女兒和他們的部分家書。附錄三則是錢瑗畫爸爸的速寫,以及他們平時家常的草稿。回想兩個多星期前,我和書店老闆閒談時,促他:「楊絳的新書快出了,不妨多進一點。」老闆要我寫上書名,指著那個『仨』字,這個字怎讀?我一時語塞:「讀“三”吧,我也不大懂。」後來一直想:「『倆』是兩為一體,二合為一。照字面,『仨』大概也是這個意思推下去吧!」讀罷此書,果然他們——錢鍾書楊絳錢瑗一家是三為一體的。走在繁忙的街道上,抬頭赫然望見另一間書店掛出的招紙:新書《我們仨》到貨了。我揹著肩上沉甸甸的書囊,人群急促自身邊走過,竟也有些夢中的恍惚了。

有股淡淡的哀愁,是吧?此書我看了不下五次。感佩這一家三口的感情是如此緊密,尤其在大時代的動亂期間,這份親情更顯可貴。

好幾次我都不忍:這三位人才,再文革時遭受到這麼不平等的對待,對她們的心靈是奪麼殘酷的折磨?尤其是作者和他先生,在民主的發源地:英國待了那麼一段時日;這其中的反差勢必是一般人不能體會的震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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