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Source: Flickr via Moranga
2008年的最後一夜,整座城市瀰漫著不一樣的氛圍。
從家裡到健身房的車程,因為塞車,硬是多花了20分鐘。
司機的情緒明顯不安:沿路猛踩油門、煞車、嘴裡不時發出不耐地咒罵聲。我盡量視而不見、聽而不聞;但走走停停的公車,讓難得暈車的我有想嘔吐的感覺。
突然,一位帶著口罩的母親,吃力地拖著一個約莫七八歲的男童到車門附近。男童的語言能力、不、應該說思考能力有明顯的障礙,咿咿丫丫說:“車車下、車車下“。
“噓!我們馬上就會下車。“母親溫柔且堅定地告訴男孩。
“咿~啊~“男孩叫著,“車車下、車車下。“
“閉嘴,安靜!“坐在附近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不耐煩的指責,且轉頭過去跟他的老伴抱怨:“現在有些父母都不知道怎麼教孩子、、、。“
男孩的母親什麼話都沒說,仍溫柔地摸摸她孩子的頭髮,只是帶在臉上的口罩拉的更高,連眼睛都快遮住了。
車停,瘦弱的母親背著男孩下車。
當時的我心中充滿憤怒,我好想上前去跟那老人理論:“你看不出來那男孩生病嗎?你說這樣的話未免太失禮了吧!?“
“至少,我要瞪他,給他一個不屑的眼神。“我這樣告訴自己。
殘念,那對夫婦比我早兩站下車;我什麼也來不及做。
原來那夫婦還帶著一個與剛那男孩年紀相仿的男孩子;是他們的兒子?或孫子?看得出來那孩子乖巧聰明。方才凶神惡煞的老人臉上出現了驕傲且溫柔的笑臉,牽起男孩子的手,輕聲說:下台階小心喔!
諷刺、噁心。
2008年的最後一夜,有股難受的氣,梗在我胸口;至今未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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